保護女主角哥哥的辦法11

 Don’t Tell Mothers Anything

「唔......」我猛地倒吸了口氣。 

我感覺從喉嚨湧出的血腥味，忍不住皺了眉頭，看來是最近開始服用的毒藥產生了副作用，我用手摀住嘴，又咳了幾聲，蒼白的皮膚現在染上了紅色的血。

幸虧我還沒有為家庭聚餐做好準備，如果我打扮完才吐血，女僕就得幫我換另一件晚禮服了。

我平靜地看著染血的雙手，鏡子裡的是一位面無表情的美女，彷彿沒有註意到嘴邊凝結的紅腫，紅色在嘴唇上閃耀著明亮的光芒，沾血的嘴角讓臉色看起來更蒼白了。

 

向旁邊伸出手，站在一旁的艾米麗遞給我一塊手帕，我用它擦去我嘴邊鮮紅的血，這不是第一次出現服毒的副作用了，所以我和艾米麗神色毫無動搖。

叩叩。

「莎娜......？」從門後傳來我母親的聲音。

我向艾米麗使了使眼色，她打開門，出現了一個和我相像的美麗女人。

我的母親莎拉·科洛尼斯 即使到了中年仍然優雅迷人，無論從哪個角度看，她都不像一個有十六歲女兒，也不像有一個二十歲兒子的母親，如果阿斯還活著的話。 

「我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，我的小莎娜」她說。

「的確是呢。」我說。

幾年前，在被邀請參加第一次家庭晚宴後，我就搬進了主樓，遠離了我的母親，連碰上她的機會都沒有。

原本向我優雅走來的母親突然頓住，猛地睜大了眼睛。

「為什麼有血？」她的表情變得害怕起來。「你受傷了嗎？」

雖然我已經把嘴邊血擦掉了，但還沒有更換衣服，所以在胸前的紅色血跡格外明顯。

「沒什麼，媽媽，您怎麼到這裡來了？」 我說。

我轉過身子不想解釋，換了個話題，母親猶豫了一下就放棄這個話題。 

「你父親今天要和你和兄弟姐妹共進晚餐，我怕你緊張就過來看看。」她說。

「這不是我第一次參加正式晚宴，」我笑著說。「怎麼還會緊張呢？」

媽媽看著我，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她一定是擔心我在大晚宴惹怒父親，我們變得疏遠了，她可能害怕我像我這個年齡的女孩一樣焦躁不安。

 

但她的來訪毫無意義，我已經長大了能夠好好照顧自己。 

她悲傷的眼睛懇求我原諒她的擔心，她今天必須見我，因為她仍然愛我，她必須看到我做得很好，她才會能平安無事。

我把自己的手肘擱在桌子上，一隻手托著下巴，「沒事的，媽媽，您不用擔心。」

當她看到我如此平靜時，臉上浮現出如釋重負的表情，她淺淺地吐出一口氣。「是啊，你已經成為一個優秀的阿格里奇」她說。

這是她能給我的最高讚美，她雙手交叉在裙子上，給了我一個溫和的微笑，有那麼一瞬間，差點就失去了一直掛在臉上的假笑，我的眼睛不知不覺地瞪大了，表情變得稍微有有點奇怪。

「是的，如你所願，我現在已經是個優秀的阿格里奇了。」

美麗的母親的肩膀看起來又薄又脆弱，感覺一碰就碎的柔弱每人怎會如此悲慘，她是一個旁觀者，眼睜睜看著阿斯死去，卻只能在房間裡無力地哭泣。如果我今天以相同的方式死去，我可以想像她就算親眼目睹我被殺害，也只能再次害怕地顫抖著。

「母親，我需要再休息一下嗎，因為我必須為了等下的大晚宴做準備。」我轉身面對化妝鏡。 

「啊，我在這裡只會礙事吧。」她意識到我想結束我們的談話。「那我先離開了。」

我轉身面對鏡子，假裝整理頭髮。 

在鏡子的倒影中，我看到母親猶豫了一下，然後默默地離開了房間。

當她離開時，艾米麗繼續為我準備大晚宴的裝扮，她把我裝飾得很奢華，彷彿我是一個慶祝戰爭結束的將軍，就像在會見國王之前會擦亮劍並佩戴勳章和緞帶的場合，我似乎不像是去和家人用餐，無法簡單著衣。

鏡子裡的女孩美得耀眼，當我向上拉起唇角時，那空洞呆滯的表情消失了，微笑照亮了臉龐，看起來順眼多了。

「羅莎娜小姐，時間到了。」

走廊非常安靜，看了一眼睦親可能會經過了走廊後，我立即朝反方向走去。

我沒有恨我的母親，但我無法不埋怨無法保護我跟阿斯的她，也無法像以前一樣安心地賴在她的懷裡。

只是這樣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