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wake Cassis
第二天,我又回到了地牢。
這一次的拜訪比昨天更順利,守衛仍然是同一個人,而他一看到我就馬上幫我開門。
進入裡面之前,我好奇地看著守衛,「除了我之外,還有其他人來看過囚犯嗎?傑瑞米、夏洛特,還是其他人……?」
「不,主人說過不讓任何人進去。」他說。
「但是我做到了。」我笑著說。
守衛聽了我的話頓了頓,皺著眉苦笑了起來。
「你是我唯一允許進入的人。」他說,我相信他說的是實話。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我說。
「是的,小姐?」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 我重複了一遍。
雖然我年紀比較小,而且對他說話語氣輕率,但看守卻臉紅一點了,都沒感到不快,彷彿我說的和藹可親,他似乎本來就不習慣被善待,甚至認為我對他有禮貌。
「我叫約安,小姐。」
「謝謝你,約安,希望我的到來不會給你帶來不便。」我說。
「好的,小姐。」當我呼喚他的名字時,他的臉變成了深紅色,又開始傻笑了,脖子上的紅點繼續綻放,彷彿喝醉了一般,激動得瑟瑟發抖。
「很榮幸能親眼見到傳聞中的羅莎娜小姐,很高興為您效勞……」
我對他微笑,在看守終於停止說話時,我趁機進了監獄。
我不喜歡地牢,這裏空氣很臭,以前經常找藉口不來參觀,但這次沒辦法,因為卡西斯.佩德里安被鎖在這裡了。
咿呀。
監獄門發出刺耳的聲音,彷彿一百年沒有上過油,監獄都是這樣的嗎?在小說、電影和戲劇中,大多數監獄門都被描繪成發霉的木門和生鏽的鐵條窗,這裡的監獄也是如此,維護不善是顯而易見的,也有可能是因為潮濕。
當我進入房間時,如太陽般強烈的金色眼睛直盯著我,他的目光刺眼,對我的敵意似乎絲毫沒有減少。
「哦,你今天醒了。」我說。
不知為何,我以為他會和昨天一樣昏迷,沒想到這麼快就睜開眼睛,我瞬間停了下來。
就在我猶豫的時候,聽到我走近的他似乎屏住了呼吸,終於,他打破了沉默。
「你。」他皺眉。
他認出我了嗎?他看起來不確定,或許是因為昨天的事似夢非夢,沒能好好的看清楚我的臉。
當我完全走進他的牢房時,他僵住了。
「你昨天給我吃了什麼?」他的聲音有些嘶啞,但目光依舊堅定。我應該說他在四肢還被綁著的情況下保持自尊是勇敢還是愚蠢?
「我給你吃的是解毒劑,讓你的肝臟解毒。」我冷冷的說道。「你可能被餵了一種麻痺藥物,如果放著不管的話,接下來的五天你都無法正常思考,藥物會使你的頭腦麻木。」
我注意到他從昨天以後就沒有再挨打了,而原本被鞭打的傷太明顯了,如果我試圖治愈他背上裂開的肉,就會有人會注意到。
「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?」卡西斯說。
「你看起來比昨天更清醒,」我說。「而且現在,我們終於可以進行對話了。」
他聽了我的話,嘴唇抿了起來,他的仍然在思考該不該相信我,他似乎還想問更多的問題,但可能是因為個性十分謹慎,所以沒有開口。
他謹慎地說。「如果昨天的是解毒劑,那這背後有什麼企圖讓你給我藥吃?」
「沒有這回事……」我說。
我可以看到一絲混亂在他的眼底閃過。但很快,他又板起臉看著我,嘴唇微微顫動。
「你到底是誰?」他嘶啞的聲音在地面上迴盪.我想逗逗他,如果想知道一個人的身份,不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嗎?
「卡西斯.佩德里安。」我說。
當我說出他的名字時,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。
「我是你的名字嗎?」 我輕聲說道。「很高興認識你。嗯,我叫什麼名字呢?」
儘管如此,到現在我還有些希望,也許這個人不是卡西斯.佩德里安,我根本沒有轉世到小說裡。這個少年可能不是我想的那個人,又或者故事情節在我出生時發生了變化,但他刺耳的語氣打亂了我的思路。
「是的,那是我的名字。」卡西斯說。「所以你明明知道我是誰,卻用卑劣的手法把我帶到這裡。」
該死的,我是對的,我真的轉世到了小說裡。
「你不透露你的身分,是因為你是骯髒的阿格里奇的走狗嗎?」他說。
這個可憐的混蛋,他知道自己被一個阿格里奇綁架了啊。
也是,我父親並不是會隱藏身份進行犯罪的人。他不顧旁人意見為所欲為,對任何輕蔑或不以為然的言論一笑置之。
我站在原地,低聲嘆了口氣。「我從剛才就很好奇。」我說。
「我問你是誰,先回答我。」他說。
我忽略了卡西斯.佩德里安的怒氣,問他從昨天起一直思考的問題。
「你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,對嗎?」我輕聲說道。
寂靜在地牢中徘徊在我們之間,卡西斯盯著我,他的驕傲絲毫沒有減退。
從剛才我打開門走近他時,他用非常自然地視線看著我,完全跟隨我的步伐,也和我進行了眼神交流,所以我也不太確定。
「這個是幾?」我舉起手朝他揮了揮。
「滾開!」他說。當然,他沒有直接回答我,但我已經從他的反應確定了。
「難怪呢,」我說。「看見我也太沒反應了。」
如果他的眼睛能夠看得清楚,在第一次看到我時就應該表現出動搖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一絲晃動,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的美是一種武器。
卡西斯沒有認出我,他懷疑我是阿格里奇的走狗,光這一點我就幾乎可以肯定他是瞎子。
剛進城堡的時候,他的視力還是正常,在被拖到地牢之前曾瞪著我父親、我的兄弟姐妹和我。
在那以後,肯定被棍棒猛打,損害了他的視力,還使用了麻痺毒藥。我仔細觀察了他身上的束縛,手腳被粗繩子綁著,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手銬,是魔用手銬,它幾乎堅不可摧。如果守衛不得不使用這個道具來制服卡西斯,那麼拘留卡西斯一定很棘手。
他昨天在這間牢房裡瞪了我一眼,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但他看不到,那我們之前的眼神交流只是巧合嗎?
我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體,尋找其他的傷口。
似乎發現了什麼,我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撕開他的襯衫,露出他的整個胸膛。在我觸碰的瞬間,他的眉毛震驚地上揚。
他的肚子上刻著一個螺旋的小紋身,我對這個魔法很熟悉。這個咒術會給人帶來劇痛,我很驚訝卡西斯仍然可以表現得如此正常。
「是咒術啊,別擔心,這只是暫時的。」我低聲說。和他說話時,我瞇起眼睛看著他的臉,又一次的,他與我進行了精確的目光接觸。
昨天卡西斯昏迷不醒時,那個樣子看起來非常溫順,但今天不一樣了,像現在這樣睜著眼睛看著我時,昨天的平和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「先管你的眼睛了。」我說。
他看起來並不害怕或緊張,只是冷冷地注視著我。
「我認得這個咒語,」我說。「你的視力應該會在兩天後逐漸恢復,現在進行治療是不明智的,如果我試圖進行干預,那麼咒術可能會變得更糟。」
卡西斯一言不發,似乎在理解我說的話。
「你可能不相信,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死掉。」我認真地說。
「你——」他說,當聽到我聲音中的真誠時,他的表情變了。
「那麼我明天還會再來的。」我說。
「等一下!」 卡西斯試圖抓住我,但我輕而易舉地避開了他,離開了地牢。
守衛心ge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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